玻璃
玻璃。
是半透明的玻璃。
但足以让人看不清里面流动的是什么物质，光与影一起叠加落下看的更加不真切，淡蓝色的魔法光辉点缀在骷髅的各个骨头的连接处，随着大面积骨骼被掩盖在衣物下。完美的伪装，与那挂在脸上的笑容面具一样，把自己遮蔽隐藏的严严实实。
传入耳中的是细微的流水声，刺激双眼的是金黄色的反光，投影落下，影子重叠，晃花了一片景象。
骷髅，骷髅，骷髅。
光滑的手感迫使整个手掌贴在他的头骨之上，从最顶点直至最底端，中途被破碎的蓝色布料阻隔打断，又或者是白色的细小划痕破坏了完整的手感。同样是玻璃质感的倒心形的白色灵魂藏在肋骨之中，晃晃荡荡，叮叮当当，红色，流质，沉重感，沉甸甸，又轻盈。玻璃骷髅在怀里没什么分量感，又不可或缺，贯通整个记忆。
你觉得我会改变吗？
蜷起手指敲敲他的头骨，肉体与玻璃制品撞击的沉闷声响。随着轻轻摇晃会有细小的液体被困在封闭空间里的声音——里面的物质是什么呢？
而他一直闭着眼，不为所动，不作回应，不吭声，台词被丢进时间的间隙里。举起骷髅的手臂，锋利的刀尖摩擦着每个细小的白色划痕，叮叮当当试图摸索敲打着各个部位，没有得到任何过激反应。他快要闭上那黑洞洞的眼窝，大概是疲惫到极点，已经要撑不住了吧。
那白色的痕迹逐渐开裂，尖锐的坚硬碎块试图做出最后的抵抗，红色的液体渗透出来顺着玻璃的弧度掉落，粘稠，腥。，又酸又甜，可空气中却弥漫着微苦的气息。
最先是肋骨，从左到右，从右到左，白线交叠中间空洞，这也许会让他身上的裂痕又会再添上一道。但是，嘘，小心——
易碎。
是坚硬又脆弱的物体撞击在地面四分五裂的声音。他撒落了满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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